1900年逃出生天

第五章 严肃施展拳脚 瑷珲县水很深(4/11)

r>    小马一直是生性耿直但是心思缜密的人。仗着自己的压倒性的“专业优势”,小马此前在姚县令面前就没少给他的事情掺沙子、使绊子,但是做的都很滴水不露,让姚县令知道他在“使坏”无可奈何。这倒不至于梗着脖子在姚县令面前据理力争,他只是时不时地以巧妙的手段把姚县令的指示“稀释”、“凉办”,让姚县令不能达成所愿。

    严肃见到小马之后,小马没有马上向其他人一样对严肃一番恭维。小马知道没有必要,严肃也知道没有必要。严肃不是刑事法官或者律师。

    但是,小马对严肃很热情地接待。此前同事所说他在家办理私事,不过是个幌子。

    严肃还担心小马一如既往地“晾着”他,这下就放心下来。

    但是,小马也没有达到和严肃掏心掏肺的程度。有的事情,他只是透露一二,有的事情,他半字不露。这也许符合官场上的安身立命之法则吧。

    小马告诉严肃,很多证据在此前案发的时候都已经保留在衙门。如果需要翻案重来,严肃必须拿出最有力的证据。

    小马提出的质疑,如果能让姚县令听进去一半,案件的办理结果也会截然不同,而赵金锁也不会被明正典刑。

    小马给严肃指出了取证的新方向:

    牛角尖刀不是赵家的。

    现场发现了一个“限量版”的发簪,而秀花是不喜欢发簪的,也没有佩戴发簪的习惯。发簪也不属于金一品。

    金一品的“遗书”是正楷字体,应该是凶手故意采用不太好鉴定的这种字体杜撰为他的遗书。

    秀花牙齿上沾有一块肉皮,应该是在搏斗时从凶手身上咬掉的。

    秀花脖子上除了绳子的勒痕之外,尚有明显掐痕,但没有办法证明这个伤处的伤害就是致命伤而绳子的勒痕是她死后才产生的。

    听完小马的话,严肃直觉上相信秀花是被勒死之后被悬吊在房梁上制造假象的。

    至于这一点,严肃似乎感觉自己以前学过的司法鉴定知识可以施展拳脚了。

    在大学里面严肃的学习成绩并不出色。

    这大概与他复习考试的习惯有关。

    别的同学都把从女同学那里弄来的、字迹最清晰、内容最完整的笔记抄下来,作为应付考试的资料。

    只有他在教室里拿着法律教科书从头到尾一点一点地看。

    有人说,这世界上只有偏执的人才适合生存。他不同意这个看法。偏执的人往往是接受现实打脸最快的。

    《司法鉴定》课教材,他也是一幅照片一副照片地翻看过去。而这根本不是考试考查的内容。

    在冥冥中,他想起了他翻看过的《司法鉴定》课教材中的图片,其中就有如果尸体已经白骨化了,如何判断死者系由于外力而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

    判断的标准一个是舌骨大角骨折,一个是颅骨的颅底部分的颞骨岩部颜色加深(内出血)。

    但是,这一切以县衙批准开棺验尸为前提。

    严肃只能从较为不引人注目的小目标开始。

    那就是调查那个发簪到底是谁的。

    旧县令审理这个案件的时候,逻辑是这样的——赵金锁因为奸情杀了金一品,秀花因为羞愧自杀,同时制造了现场并手写了遗书,使现场看起来像是金一品和秀花因为奸情即将泄露,无法成为长久的鸳鸯,相约自杀一样。

    所以如果能够证明在其中有第二个第三者,就能够证明赵金锁并非是杀人凶手。

    另外,按照原来的判决,赵金锁也并非是因为杀妻而伏罪,因为在清朝杀害正在发生奸情的丈夫或妻子以及通奸的第三者,是免罪的,而是因为他们所指控的杀害金一品的行为,是在奸情发生之后,二人正在床上躺着,因此这就在时间点上越过了“杀奸”所要求的法定时间点,属于因泄愤杀人。

    严肃到出售发簪等饰品的店铺打听。店主了解严肃的来意之后,刚开始想事不关己,脸上浮起自己已经在这件事中的关系摘干净了,现在怎么又有人找上门来找茬的神情。但是大概由于对J夫Y妇的痛恨以及对被绿了又被冤屈至死的赵金锁的同情,他勉强地透露出这款全城只出售两件的限量款发簪的购买人的相关信息。

    没有人强迫这么做。世上别人的遭遇,也不见得都得需要别人的同情。世人并不是命运串联在一起的电池组,一个人撕心裂肺的痛,对另一个人可能是风轻云淡。

    但是,还是要相信大多数的人有一种对基本的正义的朴素向往。

    有的人卖儿鬻女是为吃一口饱饭,有的人朱门酒肉臭、升官发财、起高楼。

    地狱和天堂的距离,其实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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