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瑷珲城就有几万人口,而且凶手很可能看到衙门悬赏通告,早已经远走高飞了。
事情就是这么巧,巧到严肃认为他就是命定为了这个案子而来的。
钱家的一个老仆人,这天因为办理丝绸进货的事情,来到了哈尔滨。正巧在哈尔滨的一个买鸟、绿植、杂货的集市上,他听到一个很熟悉的鸟叫声。凑前一看,发现了他很熟悉的鸟笼,里面的鹦鹉腿上绑着的红绳,正是他家夫人在鹦鹉上绑着的红绳。
老仆人看到之后老泪纵横,高兴的是找到了丢失的鹦鹉,让他伤心的是他的主人已经惨遭横祸,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他便询问这个鹦鹉的主人是谁。旁边的人就说是一个商人的,这几天在外面有事,就把鹦鹉寄存在集市,过几天回来取走。
老仆人马不停蹄来到哈尔滨的衙门,向衙门报案、说明来意。
衙门听到老仆人的举报,没有丝毫怠慢,立即派遣捕头带几名衙役蹲守,并将这个商人抓获。
但是,因为案件发生地在瑷珲,且相关证据多数在瑷珲,由瑷珲衙门审理更为合适,所以哈尔滨衙门将这个商人遣送到瑷珲衙门。
严肃听到消息,非常振奋。
但是这个商人一口认定鹦鹉是他从一个中年男子那里买来的。而购买的地点,就是瑷珲城的一个集市。
龟县令十分有八分确认这个商人说的是实话。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没有必要为了一只用几十两银子就能买到的鹦鹉而下死手。
商人没有记清楚卖鹦鹉之人的长相,就知道他穿着短衣,身上还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大概是捕鱼或者杀猪之人。另外,他的口音与当地的黑龙江口音有很大的不一样。但是,虽然这个商人走南闯北,对某些方言还是没有一听就能辨认是哪里的口音的程度。
况且,瑷珲城的屠户和捕鱼的不止一家。
严肃找到龟县令,突破口就是凶手的口音。
在黑龙江,这个中国最东北的地方,繁衍生息着很多地方来的移民。除了山东河北的移民以外,也有部分西北当时算是“东北”的、内蒙古等地的移民。西北地区的人,部分说的是标准的黑龙江话,部分受他们原来的口音影响,黑龙江话说的比较别嘴。
审判当日,严肃找来了几个不同方言的中年男人,身穿和商人所描述的相同的短衣短褂,轮流地在鹦鹉面前用他们的方言说话。
“你是不是凶手?”
在一个青海人用带青海口音的“普通话”对鹦鹉说话之后,鹦鹉突然炸起浑身的羽毛,不安地在笼子里面的横杆上跳来跳去,“嘎嘎嘎”地乱叫。飞起的羽毛甚至飘落到了笼子外面。
这是实锤了。龟县令和严肃以及堂上的众人,除了判了冤案心里有鬼的几个人以外,都大喜过望。
试验成功!这个凶手是一个操青海口音的普通话的、职业是屠夫的中年男子!
衙门迅速按照凶手的年龄、职业特征、是哪个地方的移民这些特征,锁定了瑷珲城一家屠夫,并将他抓捕。
这个屠夫对他的罪行供认不讳,并带领衙役在钱智文逗鸟的公园里面一颗老树的窟窿里面,找到钱智文的头颅。
原来,在案发当天,钱智文看到逗鸟的朋友们都散去了,本想离开,但是癫痫突然发作,倒在河边,昏迷不醒。这个屠夫挑着杀猪用的担子,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鸟笼跌落在身边,觉得这个鹦鹉长得很漂亮,应该值几两银子,又见公园里面没有别人,就见财起意,拿起鸟笼就要离开。不曾想这时钱智文醒了过来,和屠夫抢夺鸟笼。屠夫恶向胆边生,拿起杀猪的刀子就朝钱智文颈上砍去,一下就砍掉了他的头颅。屠夫把他的头颅藏在旁边一个老树的窟窿里面,回到家。和妻子商议,第二天就把鹦鹉在集市上卖了出去。
案子以谁也想不到的方式得到侦破,在龟县令眼里,严肃又是功劳一件。
龟县令手底下的几个仵作,除了小姜以外,似乎都认为严肃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当然他们不会想到,这个巧妙的点子是严肃在一个无聊的周末打发时间在电脑里面看了一个电影,受到启发而得到的。
在他们眼里,严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在铺垫。
“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一招啊,稀罕稀罕,我们还怕你演砸了。”
其中一个酸酸地说道。
严肃不想搭理他,所以只淡淡地回了一句:
“小小招数,不能登大雅之堂。让你们见笑了。”
严肃对别人的讽刺挖苦还是比较淡然处置的。这个世界永远不缺少见不得做得比他好的人。
大概,放下所有的矜持和酸葡萄心理,对自己的朋友、对手或者同事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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