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顾着低头吃自己的。
“在宫里,你不是听到我与徐修彦的对话了吗?是十一娘告诉我的。”
说到十一娘,他的眼眸暗淡。
许晗更加不懂了,这里她是第一次来,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告诉过他这样一个地方?
她一边吃一边含糊道,“那个十一娘不是和徐修彦订了亲吗?你这样……不太好吧。”
萧徴嗤笑一声,不屑的道,“徐修彦还有徐家一门伪君子,霍伯伯真是瞎了眼,会和那样的人做好友。”
“当日霍家出事的时候,徐家不但不伸手帮一把,反而落井下石。”
“徐修彦哪里配得上十一娘!”
原本还想再次的许晗,忽然胃口全无,她放下筷子,说,“你今天很不一样。”
萧徴‘嗯’了一声,让白灼结账,只见白灼去了下里头,又出来时,手上抱了两坛子酒。
许晗,“……”
月色正好,小巷里偶尔有人经过,又或有柴犬的声音响起,经过一堵高墙,萧徴从白灼手里拿过酒坛,一跃而起,上了屋顶,坐在屋脊上。
许晗叹了口气,看了魏廷一眼,也认命的跟着萧徴上了屋顶,再他身边坐下。
萧徴已经打开酒坛的塞子,酒香扑鼻。
他喝了一口,将酒坛递给许晗,许晗迟疑了片刻,才接过来,慢慢喝了一口。
就当是在军中吧,不拘小节,和人公用酒坛。
“这是店家自酿的高粱酒,绝不外售。”萧徴接过酒坛,自顾自饮了起来。
许晗没再喝,萧徴也没管,自己却一直没停,到饮尽一滴,放下酒坛,身子后仰,躺在屋脊上不动弹。
月色下,风吹的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许晗一直在等,等萧徴开口。
果然,没一会,他忽然开口,
“我还未出生,我爹死了,出生后,我娘也死了。”
他的声音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的空旷。
“我还没学会走路,就被封为承恩公世子,在那一个月前,我二叔才刚接替我父亲成了新一任的承恩公。”
“从那以后,原本对我和蔼的婶娘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因为我做世子,将来公府的爵位又会回到我身边。”
“祖母是真的疼爱我,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我要谋反,她应该也会纵着我。”
这样的萧徴,浑身气压低下,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心疼他。
“那不是很好,有失有得,最起码你还有长公主的疼爱。”许晗道。
这世上,哪里有那样多的如意美满,各自的悲伤各自知而已。
萧徴笑了笑,“是啊,忘记你父王也对你多有挑剔了。”
“可是,你的父亲就算再不喜欢你,他还活着,他会对你各种挑剔,会骂,会责罚。
你也可以想怼就怼回去。”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呢?我没有。我时常会想,我父亲怎么样的,我母亲怎么样的。”
“他们在世,我也会是个被疼爱的孩子。
而不是在想念他们的时候,祖母就带着我进宫去见瑜贵妃。
她说瑜贵妃和我母亲长的很像,看到她,就如同看到母亲一样。”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遮盖住眼睛,“她虽然长的和我母亲一样,她虽然很疼爱我,可她不是我的母亲……”
“我知道这样想有点白眼狼的模样,只是,这是事实啊。”
“不过,我还是一想母亲,就去宫里见她。”
“一直到三年前。”
许晗想了想,又是三年前,很多的事情都发生在三年前,到底三年前那个年份,有什么样的古怪。
萧徴的手动了动,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三年前,祖父忽然就病倒了,原本还能提着大砍刀和我对打的人,忽然就倒下了。”
“病势汹汹,人就和被抽了水分的大树,迅速干枯下去,太医根本没办法救治,我记得祖母坐在祖父的床边,不肯离去。”
“所有的人都被她骂走了,唯独我,想要去安慰她老人家。”
他停了下来,长长的吸了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继续说道,
“祖母将我要拥抱她的手给拍开了,那一刻,她的情绪很失控。”
“将近二十年,她从未那样对过我,从未对我说过一句重话,那一天,她说了很多。”
“对着我,指天骂地,从先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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