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与李寿山一前一后走出了三辕青篷马车。
待李寿山的身影缓缓消失于承运门后。
许奕提着青阳槊锋与槊杆缓缓走进了承运殿。
......
......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许奕端坐于太师椅上静静地望着眼前那密布战争痕迹的青阳槊。
不知过了多久。
许奕缓缓起身,自书案上提起那早已再度重合的青阳槊。
「呜~呜~!」
随着许奕轻轻舞动,那布满战争痕迹的古老马槊瞬间发出阵阵呜咽之声。
好似有无数亡魂正拼尽全力欲冲出青阳槊身而不得,进而放声痛哭般。
许奕一言不发默默地挥舞着手中的青阳槊。
随着挥舞的频率愈发地迅捷。
那呜咽之声,竟渐渐连结成片。
与此同时,许奕心中的郁气竟在呜咽声中飞快退散。
不知过了多久。
满头大汗的许奕缓缓收起的青阳槊。
当那修长槊杆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
一道异常清脆的金戈之声缓缓响彻于偏殿书房内。
许奕将青阳槊缓缓立于书房一旁。
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释怀道:「是我着相了,这件事的背后有没有那位的身影已经不重要了。」
话音落罢。
许奕缓缓转身走出了偏殿书房。
诚如许奕所言,轻车将军之事的背后究竟有没有正德帝的身影,对于此时的许奕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此时的他手握正茁壮成长的陷阵、先登、玄甲三大营。
只待时机成熟,便可挥师南下,行勤王之举,改天换日之实。
到了那时真相还重要吗?
所谓的真相无非是一锦上添花的东西罢了。
其最大的用途,或许便是用来堵住天下众生的悠悠之口。
......
......
一夜无话。
次日卯时,东方天空刚刚破晓之际。
经历一夜鏖战后仍精神抖擞的许奕自长春殿寝殿再度行至承运殿。
「六爷。」
方一行至承运殿正门,早已等候多时的杨先安便缓缓上前行礼道。
许奕微微点头,随即示意杨先安与其一同进入偏殿书房。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许奕缓缓行至书案前。
自书案一侧取出一紫檀木名刺。
转身将其郑重地交予杨先安。
随即吩咐道:「先安,亲自去郡衙一趟。」
「待见到孙郡守后,请其在未时前调集出近三十年来朝廷对匈奴用兵的所有卷宗。」
杨先安闻言郑重点头
后,随即接过紫檀木名刺快速远去。
待杨先安的身影彻底消失于偏殿书房后。
许奕缓缓行至偏殿书房一角。
背负着双手静静地凝视着立身于书房一角的古老马槊。
无人知其此刻所思所想,更无人知其此刻心中盘算。
不知过了多久。
许奕缓缓转身行至书案前,于药玉砚台内缓缓倒入清水。
随即提起一支墨锭缓缓研磨。
与此同时,其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昨日与朱宗年的一番交谈。
片刻后。
许奕取出一张洁白的宣纸缓缓铺于书案之上。
随即入座、提笔。
于洁白的宣纸上缓缓绘画出两件栩栩如生的军刀。
位于宣纸左侧的乃是匈奴佩刀。
位于宣纸右侧的则是大周佩刀。
因中原民族与游牧民族之区别。
故而两种佩刀分别走向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道路。
简而言之,现如今匈奴所使用的佩刀大多为曲刃刀。
而大周士卒所使用的大多为直刃刀。
事实上,一开始的时候,匈奴人所使用的佩刀同样为直刃刀。
且其直刃刀技术学自于中原。
但因匈奴为游牧民族,骑兵为其主要战力。
在劫掠了中原诸多铁匠与铁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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