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州的关系户。
“诸位,流寇张献忠已陷永州、衡州等地,兵锋已至郴州,再下去,可就是我两广州县了!贼兵如蝗而过、生灵涂炭。湖广商路断绝,衡州分号已毁,对我南海商号颇为不利!”
定安黄家家主和刘耀禹以及定安王家老人交换了个眼神后,慢慢站了起来,对着在场的琼州乡绅露出一副痛心的表情。
“呃……那韶州分号,岂不危险了!”一个中年琼州商人站了起来,一脸的紧张,“衡州分号所存商货甚多,如今没入贼手,损银岂止万两,若韶州分号再不撤回,这多年心血可就白费了啊!”
半年来,南海商号已经好几次为广东巡抚和琼州兵备道解决难题,今年的收益大减不说,还眼睁睁地看着南海商号的资产不断发生重大损失,在场的每一个南海商号股东都是一副愁容满面死了亲爹的模样。
“我等士绅多年含辛茹苦,商铺分号广布两广,湖广亦有建树。前有闽浙许都民乱,如今张献忠贼寇又犯两广。哎,时局之危,朝廷若是坐视不理,怕是到头来我等全为他人做了嫁衣……”
万州孙家家主也是个年纪不下定安王家家主的老头,此时捏着白须唉声叹气。
“禹儿,你刚从兵宪大人那里过来,可有其他听闻?”定安王家老人此时睁开了双眼,面对在场一双双企盼的目光,把头转向了身后的女婿。
“听闻总督沈犹龙数日前督令分巡南韶副使王孙兰,领南雄、韶州一带官军御贼,然那王孙兰未尸餐素位,生生的惊弓之鸟,还未见贼兵即自缢而亡,南、韶诸县官军群龙无首,弃郭逃城者众,或乱兵抢劫乡里。韶州恐是不保,州县百姓沿途南下广州避难,以十万计。”
得到岳丈首肯后,刘耀禹站起来,将自己打听到的局势一一说出,现场的琼州乡绅的脸色更加难看。
“王老大人,此番兵危两广,我等可有法子?若朝廷官军举措不当,任由贼兵破韶州南下,那可就糟了!”一个琼州布商站了起来,脸都涨红了。
“诸位先别急。”刘耀禹回身朝岳丈轻轻行了一礼,然后笑着对在场的人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沈廷扬大人已经得两广总督沈犹龙大人、广东巡抚赵有恒大人之命,不日即派琼州营入广,与广州营合军北上韶州!不过这大军开拔,粮饷所费数倍于驻训,所以……”
话才落音,现场的许多士绅就如同炸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难道还要我等捐粮献饷?!这半年,琼州捐助的钱粮岂止十万!”
看着这些平时依附着南海商号在两广一带吃香喝辣的乡绅,刘耀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我等此前所助,仅是采办华美军械弹药就耗费几尽,兵宪大人和巡抚大人数月来筹措粮饷,已然白头。此番关乎我两广生死大事,还须地方乡绅同心协力。”
“既然如此,黄员外与各位就再合计合计吧。这朝廷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又是我琼州子弟,自然不应上阵之日还忍饥挨饿。禹儿,你且给沈大人回个信,官军尽管开拔,银粮自会准备妥当。”
在琼州一言九鼎的定安王家老人再次开口,终于按下了在场的部分不满。
……
此时此刻,广州巡抚衙门里,赵有恒也拿着从肇庆来的两广总督沈犹龙的书信在发愁。
“巡抚大人,采办下一批南洋军辎的银子还未着落。琼州营正待船运,但广州左右两营军械,只有半营之数,粮草只够三月之用,恐怕总督大人的兵马调令难以成行。”一位幕僚捧着账册,在赵有恒身后毕恭毕敬地说着。
“不是南海商号那里应承着补上吗?”赵有恒眉头一皱,转身死死看住了幕僚,“若是查出有人贪墨大军银粮,本抚必严惩不贷!”
“下官知罪!”幕僚吓得赶紧跪了下来,“下官每次催问,南海商号都满口答应,然后补上一点点,却总是不足数。若是问得急了,闭门不见亦是常事。”
赵有恒一愣,不再责备下属,只是慢慢转过身,脸色渐渐苦楚。
如今广东新军算是慢慢成型,但为了处理一些尾大不掉的破事,前期获得的钱粮,基本上都消耗一空。来自朝廷的那点点拨付,打发现有的兵镇都不够塞牙,如今全靠着南海商号的支撑,才能硬挺着继续走下去。
从华美那里采买的军械一到,赵有恒就不得不优先供应给琼州营,也是为了保证南海商号能继续支持自己。弄到现在,人数多出一倍的广州左右两营,居然还只装备了不到三成军械,日常训练都没办法正常进行,待在营地里的华美军训顾问都有点无所事事,而他赵有恒还必须每人每天支付一两银子的顾问金。
东联集团那里,赵有恒也屡次派人去香港打听,可惜那位赵明川如今跑去了吕宋,让赵有恒厚着脸皮再找对方打秋风的想法泡了汤。
听说华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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