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个小时,她慢吞吞出去,男人还躺在床上,只不过他已经醒了,双手枕在脑后,漆黑的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她看了他一眼,像在看屋内的摆设一样,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开始往脸上拍爽肤水。
帝都的天气比南方要干燥许多,尤其是冬天,要是不及时做保湿皮肤很容易起皮红肿。
等她一系列护肤程序做完。抬眼瞧见男人往洗手间去的身影。
瞬间想起他昨天所说的他要她欠着他的,心口一阵烦闷,放下手中的隔离霜,没心思化淡妆,索性就素面朝天。
从昨天下午睡到半夜,她醒过来一次,身边的男人睡得依旧很沉。
她腹中空空,出去找食物垫肚子,所幸秦婶见两人一下午没出来,做好了饭放在桌子上,放进微波炉热热就能行了。
吃完她不想再睡,窝在客厅沙发看电视,午夜的电视几乎没什么好节目,她看了一会就没兴趣。
手机就在这时响起来,是提示信息的声音。
她拿起来只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情不自禁从沙发上站起来。
久久的盯着屏幕上的头像没说出话来。
是卫瑾禹。
这个对话框整整沉寂了一年多,上一条还是时泰铭出事前一个多月两人的对话。
卫瑾禹说:“妞,出来喝一杯,心情不好。”
她当时回的是:“没空,找别人。”
就是这么一段平常两人正常的交流对话,竟像是永远的定格在这里。
她早该有所察觉的,卫瑾禹那小子成天把笑挂在脸上。没心没肺的样子,他极少有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哪怕他经常惹事回去被他老子用皮靴抽,他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没羞没躁的。
他能说出心情不好,可能真的有大事。
她那时候太年轻了,哪怕有一丁早发觉到不对劲,出去陪他喝一杯,说不定接下来所有人的命运都会改写。
时间不能重来。
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可买。
她能做的就是抓住当下。
时初晞点开聊天对话框,卫瑾禹发来的只有几个字:
——妞,我出来了。
他用的不是我回来了。而是我出来了,像是犯人才会说的话。
只这几个字像戳中了泪点,她突然间眼泪如决堤。
捂住唇,她不想吵醒卧室里的男人,逼着自己把眼泪倒回去。
眼泪朦胧,她回复过去,口气依旧是她和卫瑾禹的相处画风:“你死哪儿去了?”
隔了有五分钟,那头回复了一句:
——想你了。
她盯着这三个字看了很长时间,慎重的敲下:
——我也是。
那头突然没了动静,那么多年的默契不是假的,她知道他的心里比她更难受。
关在部队。一关就是一年多,他那个人性子哪里能在那里待那么久。
恐怕没少想冲出来,又被他老子给按回去。
他是卫家的独苗,从小被宠着长大,被家里陡然像犯人一样对付,他心里可能憋屈坏了。
时间过得既慢也快,一转眼,她熬过去了,他也被放出来了。
时初晞手指主动敲了一行字过去:
——想见你,明天有空见面吗?
那边骤然回过来:
——有空,老地方见。
她抿唇会心一笑:
——老地方见。
……
时初晞轻吐了一口气。起身离开梳妆台,开始挑出门要穿的衣服。
她的动作很轻,打开衣柜的声音几乎小到不行,等她挑好衣服,一回头床上的男人醒了,漆黑的眸正望着她:“要出去?”
她没看他,拿着衣服往外走,嘴里道:“嗯。”
换上衣服从次卧出来,她往卧室看了一眼,他好像还没起床。
“方小姐,今天您又不吃早餐吗?”秦婶特意过来问。
她在鞋柜那儿飞快的换好鞋,随口说:“嗯,不吃了,我去看我朋友。”
秦婶没多问,进了厨房,一个走了,另一个还没走,她得继续准备早餐。
约摸过了四十多分钟,秦婶看着男人沉着脸在公寓内四处走动,像是在找人,忙走出去说:“靳先生,您是在找方小姐吗?她一大早出去了。”
男人的脸阴云密集,“一大早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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