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治水,还专门让白昂来锦衣卫讲过课。
白昂当刑部尚书的那六年,只要常风递名帖提人,就没个提不出来的。
一个时辰后,巴沙拿着常风的名帖返回了值房。
常风皱眉:“雍尼人呢?”
巴沙答:“常爷。刑部大牢的人说,闵珪闵尚书发了话。此案案犯不得转交无干衙门。”
常风一拍桌子:“笑话。锦衣卫什么时候成了‘无干衙门’?”
突然间,常风反应了过来。闵老头跟我不对付,这是要借着雍尼的事,跟我打擂台啊!
坏了!
锦衣卫的总旗参与销赃,本就是天大的丑闻。
闵老头又当了多年左都御史,言官御史都是他的人。
要是言官御史们跟着起哄后果不堪设想。
常风道:“让钱宁带一百名力士,去刑部大牢提人。我就不信,区区刑部大牢而已,敢阻挠锦衣卫提人?”
下晌,刑部大牢。
钱宁带着力士,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大牢门口。
大牢的牢头连忙给钱宁下跪:“拜见上差。”
钱宁道:“我要进去提个人犯。”
牢头小心翼翼的问:“不知上差要提哪个人犯?”
钱宁答:“雍尼。”
牢头道:“上差,谁您都能提。就他不行。他是我们闵部堂点名要严审严问的案犯。”
钱宁冷笑一声:“呵,太阳真是打被窝里出来了。刑部的牢头,敢阻挠锦衣卫指挥佥事提人?”
“来啊,锁了他!撞开牢门,进去提人。”
牢头连忙道:“上差,我就是个听差的。您有话找闵部堂说啊!”
说完牢头一指大牢门口。只见大牢门口放了一把椅子,一张桌子。椅子上坐着一个老头,正悠哉游哉喝着茶。
老头正是刑部尚书闵珪。
钱宁走了过去,不卑不亢的拱了下手:“闵部堂。”
闵珪道:“雍尼你带不走。我说的。”
“他是盗案的销赃犯。你们锦衣卫什么时候连盗案销赃这种鸡零狗碎的事都管了?”
钱宁道:“此人.涉及钦案。凡涉及钦案之人,就归锦衣卫管。”
钱宁没说雍尼是锦衣卫的总旗。他嫌丢人。
闵珪从桌上提起了笔:“钦案?哪一桩钦案?你说,我记。记录完毕,我便让你提人。”
钱宁一愣,随后道:“此案事关机密。”
闵珪放下了笔:“少拿机密二字来搪塞我。”
说完,他从地上拎起了一把腰刀,往桌上一拍。又将一把钥匙攥在手里。
闵珪道:“看到了嘛?我手里的是大牢的钥匙。你有本事就拿着腰刀,砍了我的手。”
“不然这钥匙你别想拿走。”
文人不可怕,就怕文人耍流氓。
闵珪始终是刑部正堂,当朝秋官。钱宁再嚣张跋扈,也不敢对他动粗。
钱宁只得跟他套起了近乎:“闵部堂,厂卫跟三法司都是管刑狱的,是一家人。”
“既是一家人,何必弄得剑拔弩张的?大家闹个没趣儿,没好处。”
闵珪一声冷笑:“呵,一家人?弘治八年,我去找你们常同知要李广的书信。那时他怎么不拿我当一家人?”
“现在他手下的人犯了事,跟我倒成了一家人?”
钱宁苦劝无果。只得返回了锦衣卫找到了常风。
常风问:“人提出来了嘛?”
钱宁苦笑一声:“闵珪那老家伙,不去刑部大堂理政,跑到了大牢那边充当看门人。”
“常爷,我拿他没办法。”
常风道:“明白了。他这是跟我杠上了。”
钱宁问:“常爷,咱们该怎么办?真要是过了堂,给雍尼定了罪。咱锦衣卫的脸就可以塞进裤裆里去了。”
常风道:“不光是丢脸那么简单。闵珪是清流言官的领袖。若给雍尼定了罪,清流言官会像马蜂一般一拥而上。”
“他们会用折子淹了咱们锦衣卫。”
“不光是清流言官。我刚得罪了整个京城的文官。其他衙门的文官也会助拳。”
钱宁道:“常爷,您快拿个主意。”
常风道:“简单。审案总要有个主审官。照规矩,尚书、侍郎、郎中不问盗案。”
“如果尚书、侍郎、郎中亲自审盗案,就算审明问清也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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