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光现代讲究办案程序合法合理。明代亦然。
如果闵珪或手下的侍郎、郎中审问此案,那就是违背程序。审讯结果就不作数。
常风喝了口茶,又道:“审问盗案的,是各司的员外郎或主事。”
“他们的密档都在咱们手里掐着呢。老办法,拿密档威逼利诱吧。”
“你现在就派人去打听,闵珪让哪个员外郎或主事审雍尼的案子。”
钱宁道:“成。我这就去。”
傍晚时分,常风气鼓鼓的回了家。
九夫人给他端上来一碗冰镇酸梅汤:“天太热,喝口酸梅汤解解暑吧。”
常风把冰镇酸梅汤直接泼在了地上。
九夫人道:“你这人,怎么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常风道:“气都气饱了。哪还喝的下酸梅汤?”
九夫人问:“谁又气你了?”
常风道:“你的好族侄,雍尼!”
九夫人问:“他办差办砸了?”
常风怒道:“办差办砸了算什么?他重操旧业,倒腾销赃生意。被刑部抓了现行。”
“京城里的一大群文官,现在等着用他做我的文章呢!”
九夫人目瞪口呆:“雍尼?这糊涂车子!”
常风道:“早就跟你说过了。没事儿多约束下你的族人。这下好了,我得丢脸甚至丢官!”
九夫人听了这话,委屈的眼泪像水儿一样溢出来。
刘笑嫣走了过来:“我刚才在门口都听到了。多大点事儿,何至于丢官。”
“十几年了,多少回刀山火海你都闯过来了。还能因为这点事儿阴沟翻船?”
说完,刘笑嫣拿起手帕,去帮九夫人擦眼泪。
常风知道自己刚才态度过火了,他缓和了下口气:“是一桩麻烦,但不是解决不了。罢了,饿了,吃饭吧。”
常风憋了一肚子火,晚上在九夫人的卧房,将她一顿好打。
可能是下手太狠,把九夫人打吐了。卧房内时不时传出九夫人的娇声“出来了!出来了!嗯呃.”
翌日,常风参加完早朝。散朝时,闵珪走到了他身边。
闵珪笑道:“常同知,你治下无方啊。”
常风平静的说:“闵部堂教训的是。”
闵珪道:“我知道你的对策。无非是拿密档威胁问案的员外郎、主事。”
常风微微一笑:“我听不懂闵部堂在说什么。”
闵珪收敛笑容:“常风,告诉你,这一回你赢不了我!”
常风从闵珪的眼神中看到了自信。
他没有接话,径直离开了奉天门,回到了锦衣卫。
不多时,钱宁找到了常风:“常爷,闵珪真是头老狐狸!”
常风问:“怎么说?”
钱宁咬牙切齿的说:“你知道主审雍尼销赃案的人是谁?新任北直隶清吏司主事,王守仁!”
常风一愣:“什么?”
闵珪果然是官场老油条!
王守仁是常风的好友,常风怎么可能拿密档要挟王守仁?
再说王守仁刚入官场。就算常风不顾友情要挟他,也没有他的黑料。
王守仁也不会给常风情面徇私。闵珪擅长看人,他认为,王守门的脑门上写着四个字呢“一身正气”。
再说了,皇上刚刚夸赞过、破格提拔的青年才俊。进刑部经手的第一个案子就徇私?王守仁没那么蠢。
常风倒吸一口凉气:“好个闵珪!怪不得刚才他在奉天门那边信心满满呢。”
钱宁道:“常爷,要不您去找王主事商议商议?你们是文友,一起进过好几回贡院。有十几年的交情。”
“他总要给您几分薄面。”
现而今,也只剩下这一个办法了。
常风派了个人,去街对面的刑部叫来了王守仁。
常风让人给王守仁上了茶。
王守仁喝了口茶:“锦衣卫的碧螺春,果然强过刑部的高碎。”
刑部规矩,新任主事只配喝高碎。这属于是给新官儿的下马威。
常风不动声色的问:“初到刑部,可还顺心?接了什么差事啊?”
王守仁已不是当初那个饿晕在路边的十几岁少年郎了。
好歹是在史书中足矣称圣的人。他的聪明冠绝天下。
王守仁知道常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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