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逃出生天

第六章树欲静而风不止,严肃身陷囹圄(6/11)

。看瓜棚是用稻草作为覆盖和遮盖物的,躺在竹床上,床上支起了蚊帐,所以四面都是透风的,睡在竹床上与四面没有遮蔽、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差不了多少。所以,氧气十分充沛。早上从看瓜棚的床上起来,看到的是瓜蔓上勾住的露珠,在雾蒙蒙的夏天清晨,闪耀着清亮的光。

    严肃不知道想过多少遍,假如天堂有无数多的娱乐项目,哪怕是天天举办世界杯和“超级碗”、可以实现小时候憧憬的随时不借助任何工具在天空飞行,又或是天天免票逛迪士尼乐园而不怕跌落摔倒,他还是要首先选择N次地体验在夏天看瓜棚里醒过来的那种与天、与地、与大自然最接近的感受。

    严肃拖着自己的病体,来到吉林的“施医院”。在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假如施医院不信任他他应该如何应对。但是,没曾想,他一到医院,就差点被赶出去。

    施医院是吉林省以至于整个东北第一家西医医院,是教会的差会建立的。因为他们认为,与医治灵魂相比较,更为急切紧迫的问题、更实际的苦难是人肉体的疾病问题。但是在那个很多民众将包括西方医学的西方文明统统污名化的清朝,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施医院在此后的义和团运动中被摧毁。

    我们可以看看义和团的“揭帖”:

    “男无伦,女行奸,鬼孩俱是子母产。 如不信,仔细观,鬼子眼球俱发蓝。 天无雨,地焦干,全是教堂止住天。”

    这一群开办医院的人做的事情的伟大,比之于拿破仑征服欧洲、成吉思汗开疆辟土的“伟大”而不让。

    严肃本以为施医院至少是一家装饰堂皇的欧式多层建筑,不曾想到了地方,看到的是一个类似于北京四合院的、低矮的平房组成的一个建筑体。

    平房没有粉刷,外面都是青砖的原色。四面的平房拱卫着一棵粗壮的大槐树。窗户是玻璃窗户,这在乡下是很少见的。

    严肃还没有进到门口,就因为没有戴口罩被门口站岗的护士拦住。严肃一拍脑门,心里想到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在这个闹疟疾的年代,竟然忘了这个最基本的要求。

    严肃便解释说自己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找院方谈。

    门口的那个护士看严肃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很斯文,就从里面拿了一副口罩,让严肃戴上,问清楚他有什么事情,自己就通报院里的领导了。

    教会不会看人下菜单,不会以势利眼看人。如果教会只会对穿得绫罗绸缎的人高看一眼,那就不是教会了。同样,严肃也认为,如果要求一个人达到“完人”的程度,才能被教会接纳,那就是对教义的错误理解。所以,无论什么样的人,都应该被教会接纳,而不必自惭形秽。

    不一会就出来了一个穿着西装的西方人,被那个护士介绍是院方的负责人,然后用英语跟他说着什么。

    严肃没有怎么听清楚,毕竟这个护士的英语是比较的糟糕。

    负责人对着护士说道:“就是他吗?”

    严肃抢先接过话头,说道:“是的,是的,是我,我是为你们提供治疗疟疾的办法的。”

    严肃费了半天劲,把自己的想法给院方负责人William介绍清楚。William像是在圣经中所描述的见到天使一样的人一样,有一点兴奋,又有一点恐惧,然后又有一点不敢相信。

    “这么说,你说的青蒿素真的能够治疗疟疾?你肯定吗?”

    William接连说了几遍“(a)

    e you su

    e?”并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知道我们天天在上帝面前的祷告一定会被他听到的,但是,您真的肯定这件事吗?”

    严肃说道:

    “为什么不试一试呢?我真的不是为了骗你们的乙醚。我不是骗子。”

    为了郑重起见,William还是觉得应该更多地了解严肃这个人着手,就邀请他到办公室长谈。

    William院长迈着出于医生职业习惯的紧促步伐,领着严肃到一间病房兼他的办公室。房间不是很大,紧凑地摆放着七八张铁制的病床,没有一张病床是空着的。头上戴着护士帽、穿着大白褂的护士在房间内穿梭,脚步匆忙。没有见到现代医院常见的静脉注射吊瓶,也没有现代类似庞然大物的X光线和CT诊疗设备等医疗器械,只有在桌子上的磁盘上摆着缝针、缝线、注射器、注射针头等等。在角落处一张大的办公桌,桌上摆着一盆绿植,这就是院长办公的地方了。

    严肃多少带着一点毫无逻辑的优越感——因为从医学发达的现代穿越过来,就连这个医院院长认识的诊断和治疗设备,都没有他认识的多——但是他及时地掐灭了这种毫无缘由的骄傲,内心里充满了对那个年代利用如此简陋的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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