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从普通的寒门子上来的指挥同知。
徐家这一栋宅子,花的银子可不少,银子从哪里来?自然是赚的昧心钱。
她紧抿着唇,心中愤然,转眼就到了正院外头,屋子里一阵压抑的低咳,老苍头上前和一个守门的婆子说了两句,婆子进去片刻,再出来,就带着许晗他们去了正屋。
屋子用雕刻了花草鱼鸟的紫檀屏风相隔,里头一阵悉悉索索,婆子劝阻,
“太太,您别起身,就这样靠着就好,您是病人,想必官大爷不会见怪的。”
大约是女主人没有听从劝阻,屏风后有脚步声响起,然后就见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毫无生气地靠在婆子的肩头从里头走出来。
她的发髻散乱,脸上也没有涂抹胭脂水粉遮盖病容,看起来格外诡异,又格外的脆弱。
“不知两位大人怎么称呼,小妇人没什么见识,若有失礼处,还请包涵。”
可能是老苍头说了,许晗他们不是来抄家,只是问话,所以这妇人看起来没有惊慌失措的模样。
许晗有些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于是自我介绍,
“金吾卫指挥佥事,这位是承恩公世子。”
徐太太虚弱地笑了笑,”见过大人,见过世子。”
她的目光无神,就是这样笑,也看起来是苦涩的。
“本官今日来,是想问一些关于徐鼎泰的事情,还请徐太太能够配合一下。”
许晗的语气清清灵灵,笑着看向徐太太。
“大太太这病看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有些年头了吧?”
徐太太瘦弱的手不自尽地抬了一下,“是,很多年了,我不知道我家老爷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诬陷,可他真的是个好人。”
“就连我这样的人,他都能对我很好,更何况是外人呢。”
许晗眼眸微垂,然后抬头笑着说道,
“是不是好人本官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坏人。”
“太太这些年,对于徐鼎泰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情吗?”
“不见得吧……”
她拖着长长的音调,看向徐太太。
徐大奶奶微怔,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年,没想到是个性子直接的。
她知不知道徐鼎泰做的事?知道,她当然知道。
当年她被里正家的人给玷污了,徐鼎泰知道后,想要去找里正家讲道理。
这样的事有什么道理可讲?
她只想死,残花败柳,有什么颜面存活于世?
是徐鼎泰,是他抱着自己说是他对不起自己,是他没有权势,才会让她遭了恶人的玷污。
她几次寻死,都被徐鼎泰救了下来。
最后,她终于鼓起勇气活下去。
只是,她发现,徐鼎泰对自己虽好,但从来不碰自己。
她心里苦痛难当,她想自请下堂,徐鼎泰不允许。
她买丫鬟回来,开脸送到他的床上,被他呵斥了。
后来他慢慢升了官,对她还是很好,只是开始心不在焉,然后慢慢的,她竟然在他身上闻到香粉的味道。
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她心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痛苦。
再然后,徐鼎泰糟糠之妻不下堂,好男人的名声传了出去,她越来越多的在他身上闻到各种香粉味。
本来,她以为他去的是花楼,可有一日,她去书房送汤,听到徐鼎泰和他身边下人说话。
她才知道,她的丈夫,早在她被玷污后,就化身为魔鬼!
多少女子因为她的遭遇而变得不幸。
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死都没办法死了,徐鼎泰将她看得死死的!
她没办法恨徐鼎泰,都是因为她,他才会变成那副模样。
她有什么资格恨?
“那你知道徐鼎泰都和谁往来吗?”许晗轻轻的问道。
徐大奶奶微微一愣之后,瞳孔骤然收缩,
“他……他的事情我哪里知道的那么多。我不知道。”
“你知道吗?我们在他的一处外宅里挖了多少具尸体出来吗?差不多二十具!”
“那些姑娘都是花样年华就死去,死的极为凄惨,她们的遭遇比你凄惨多了。”
“毕竟,你如今还活着,而她们,尸骨都要被虫蚁给吃了。”
许晗语气极为平静,一字一顿说的十分清晰,恨不能将最纤细的细节也全部讲给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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